全職媽媽數量的增多,中國延續幾十年的“雙職工”家庭模式可能會被改變。
保姆等服務的價格正在快速上升,增速高于白領,不菲的價格令不少網友直呼“請不起”。而這對于中國符合“單獨二孩”政策的夫婦來說,主婦的收入低于聘請保姆所花的費用,雇傭保姆照顧二孩就變得不化算。同時,由于城市老齡化加劇以及城市人日益晚婚晚育,中國家庭撫養孩子的主力——祖父母或外祖父母,對二孩的撫養顯得有心無力。專家預測,放開“單獨二孩”政策后更多的職業女性會回歸家庭,成為全職媽媽。全職媽媽時代的到來,中國延續幾十年的“雙職工”家庭模式會受到挑戰,將逐步對市民家庭模式、成員分工產生深刻影響。
保姆服務價格高企
隨著中國“單獨二孩”政策在各省市陸續落地,“單獨”夫婦的生育欲望被釋放,多項調查均表明,一半以上的受訪者“愿意生二孩”。但曾有經濟學家預言:實施單獨二孩政策后,會有更多中國女性放棄全職工作,留在家里撫育子女。長期居世界首位的中國女性就業率將隨之回落,勞動力供給不足的狀況也會進一步加劇。
該預言并非毫無根據,中國各城市保姆和鐘點工的價格正在快速上升。以上海為例,從2004年的每月2,000至2,500元,到2013年的每月7,000至10,000元,10年間月嫂工資漲幅為350%至400%。單獨二孩政策出臺之后,月嫂行當更是愈來愈吃香,價格也水漲船高。在二線城市杭州,住家月嫂一般6,000元起步,好一點的則一“嫂”難求,價格過萬不足為奇。這個月薪高于當地普通白領,逾八成網友稱“工資不及月嫂,請不起”。
事實上,如今保姆的月工資不但全面超過了本科畢業生的起薪,甚至已超過了一些需要大學學歷和工作經驗的都市白領人群的收入水準。分析人士稱,在告別勞動力的廉價階段后,一旦主婦的收入低于聘請保姆所花的費用,她們中的很多人就將選擇離開職場,回歸家庭,成為全職媽媽。而一些準備要二孩的年輕媽媽也表示,與其一邊支付著高報酬,一邊擔心請來的阿姨是否靠譜,還不如辭職回家帶孩子。
隔代撫養有心無力
是否生二孩是年輕父母的選擇,看似不容老年人置喙,但大多數情況下,六七十歲的祖父母或外祖父母才是撫養第三代的主力軍。有資料顯示,超過50%的上海家庭實行隔代撫養,家中老人承擔照顧孩子的任務。雖說勞動力資源在代際之間的流動,可以緩解小家庭撫養下一代的經濟壓力,保證年輕父母不會因為孩子而中斷職業發展。但由于城市老齡化的加劇,隔代撫養變得有心無力。
依據《國家應對人口老齡化戰略研究》課題組預測,2013年老年人口數量突破2億大關,達到2.02億,老齡化水準達到14.8%。在上海,本市常住人口中,60歲以上人口占總人口的比例超過27%,70歲以上人口的比例達到了12%,社會的老齡化已經不可逆轉。同時,由于大城市的適齡人群普遍晚婚,首胎與二胎之間的生育間隔較長,當他們生育二孩時父母的年齡已普遍偏大,無法幫助照顧下一代,甚至老人家自己也需要別人的照料。
“雙職工”家庭模式改變
在過去三四十年間,中國家庭多為“雙職工”模式,全職媽媽只是道聽途說的舶來品。讓婦女回家做家務,在社會學上涉及男女平等之類,對家庭收入的影響也十分大。放在今天來說,丈夫錢賺得足夠多,可以養活全家,確實使全職媽媽風景有了前提。但目前大多數家庭還遠未達到這個地步。
“雙職工”家庭雖然在經濟收入上壓力較小,但照顧小孩卻顯得力不從心。為解決“雙職工”家庭的后顧之憂,最近上海試圖全面恢復2006年中斷的公立小學晚托班制度。通常,上海小學放學時間為下午3點半,而孩子的父母下班時間要到下午5點之后,這兩個小時的時差便成為有孩家庭不得不關注的問題,因此,不得不由政府出面以行政手段解決。
但經過一些前期試點后發現,不管是延長老師的工作時間,還是引入社區志愿者照看孩子,各種形式晚托班的效果都有些勉為其難。而且,那些因各種問題沒有參加晚托、按時離校的孩子,依然面臨獨自回家無人接送的風險。這也為這項政策能否長期堅持下去打上了問號。
只有一個小孩時尚且如此,單獨二孩的“雙職工”家庭或不得不做出改變——女性離開職場,成為全職媽媽,而這意味著幾十年來“雙職工”家庭模式將發生巨大改變,單獨二孩將逐步傳導為對市民家庭模式、成員分工的深刻影響。
“高知全職太太”數量在增加
除了考慮全日制保姆高昂的工資,擁有高知識背景的雙職工家庭迫切需要解決的是子女的教育問題,資料顯示中國擁有高知識背景的全職太太正在增多。2011年,《經濟學人》發布一份報告指出,中國職業女性的比例近70%,為全球最高,而《三藩市論壇報》的調查顯示,受雇于跨國公司中的中國女性一個星期經常工作超過70個小時。與此同時,相當一部分中國職業女性希望逃離這樣的生活,尤其是高知階層。CNN在2010年針對中國各地2萬名女性的一項調查顯示,有40%的被調查者表示希望當家庭主婦。
為了讓子女接受更好的教育,愈來愈多擁有高知背景的年輕媽媽選擇辭職回家。但對于這群受過高等教育的全職媽媽而言,放棄獨立、全然依附于丈夫的生活并不能讓她們滿意,在回歸家庭的同時,她們更希望繼續保持一種獨立性。因此,一些高知全職媽媽的時間安排比上班還忙:做家務、教育孩子、理財投資、開網店、寫專欄、出小說……為家庭創造的經濟收益甚至超過工作時的工資收入。評論人士指出,傳統意義上以做家務、帶孩子為工作的“黃臉婆”在悄然改變,全新概念的全職太太浪潮正在年輕女性中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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